第12章 生氣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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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初有時孩子氣，常常說的話可以堵得姜擬無話可說。
姜擬哭笑不得：“你，怎麽這樣講。”
江初認真的看著她，說：“我們舉辦過結婚儀式，請過見證人，我們這輩子就是夫妻，是不可以隨便離開另一方。你要是走了，我會很生氣，然後會怨恨你。”
姜擬桃花眼微瞇，勾魂撩人。放輕聲音，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額角，“好，我知道了，絕不會負了你。”
江初不由臉一紅，幹巴巴的回了一句，“嗯。”
來到繁花村，多了江初的照顧，維持著她生活的狀態。
這一切江初功不可沒。
眼看著快要情人節。
她沒有什麽可以給她，很多東西都是身外之物，兩人既已結婚，該互相贈送情物以表心意。
何況這麽久，她沒有送過她禮物，委實她心裏愧疚。
她天生命好，出生豪門，不需要歷劫似的吃上苦中苦，被父母寵在手心，從小到大她都是天之驕女。
可是江初不同，生於平凡困苦，愛憎分明，卻很寵溺她。
這樣的女孩，或許千千萬萬，江初卻只有一人。
她活十七歲出國留學，22歲回國幫助父親掌管家族，然而她活的依舊不快樂，不夠圓滿，活在了別人眼裏的姜家大小姐。
她發現原來做個簡單的姜擬，是多愉快的一件事情。
江初不知姜擬在想什麽，吃飯走神。
她做的蒜苗炒鱔段，西紅柿炒雞蛋，香菇炒肉，這些姜擬最愛吃，她晲一眼她的碗，就動了兩筷子。
“姜擬，你怎麽不吃了。”
姜擬回過神，仔細望著一心一意對待自己的女孩。
“初初，你有喜歡的東西麽？”
江初思忖著：“喜歡的東西呀，我喜歡自己現在擁有的。”
“僅此而已？”
“是呀，任何事情都靠自己才會有成就感。”
姜擬沒有反駁她的意見，吃著鱔段，點頭表示同意。
姜擬洗碗的時候，劉妞妞跑來了，除了勾引江初，不見得會有正兒八經的事情。
江初搬了個凳子給她，“你說情人節那天可以去多來河放燈火？”
“對呀，而且那天很多情侶約會。”
江初聽後，迫不及待的想帶姜擬一起去，她們兩個還沒有約會，逛街，一起手牽著手走在人群翻湧的街上。
“初初，你那天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去。”
江初懵然擡頭，“啊，那天？”
“對啊，我們一起約會一起逛街啊。”
“抱歉妞妞，我想跟我家阿擬一起去。”
劉妞妞一陣失落，“你不能陪我嗎，我們從小一起長大，你有了姜擬之後，我們之間越來越疏遠了。”
“怎麽會呢。妞妞是我最好的朋友，朋友是永遠都不會改變。以後你遇到一個喜歡的人，會跟我一樣，每天跟她在一起，兩人聊天都不嫌不膩，而且會註意她的一顰一笑，會越來越離不開她。”
劉妞妞才不想聽她講戀愛感觸，羨慕嫉妒恨，現在她一個單身女，喜歡的人還結了婚，她不就胖了那麽點而已嘛，為什麽不能像初初一樣，收獲一份獨一無二的感情呢。
不求像姜擬那麽美若天仙，但求愛自己如初。
這麽一想，心情瞬間大好，情人節那天，她就要許個天降嬌妻。
“妞妞，不出多久，你也要嫁人。”
劉妞妞不爽道：“我才不著急嫁出去呢，才不要跟你一樣，寵妻狂魔天天都是你家寶貝姜擬。真是膩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啦~”
江初笑了笑，轉身看著姜擬，慢慢收回視線，低下頭，嘴角浮出甜甜的渦。
姜擬晾幹碗筷，將手擦幹凈，她頭發太長，及腰的發絲海藻般美麗，臉頰潔白如瓷，許是剛洗碗，額角浮出細密的水珠。
她抿著唇，“剛才聊什麽那麽開心。”
“妞妞跟我說一起去看花燈會，被我拒絕了。”
“她三天兩頭愛來找你，是喜歡你。”
江初驚訝的搖了搖頭，“不會，我們是朋友。”
“這句話我聽過很多遍，可是什麽朋友才會這樣接二連三的找你約會。”姜擬托著下巴尖，慢慢解說。
江初唇瓣柔軟，她張了張嘴，糾結著措辭，小聲說：“沒關系，我喜歡的是你。”
姜擬眼底閃著不經意的笑，沒有再多言。
—
情人節不知不覺來了。
江初給姜擬做了一份千層餅，前天給她煮了蝦，蝦線忘記挑，姜擬吃的不情不願。
她有點飲食潔癖。
兩個人吃了飯，到了傍晚，出去逛街。
路上煙火氣很重，人煙稠密，路上走著的情侶很多。
姜擬沒來過這種地方，一路隨著江初身邊，走至一個攤子前，看到亮起的燈籠，是鳳凰的形狀，橙黃色的光，幽幽發亮，她不覺新鮮，沒見過這種東西。
拉過江初，問：“這是什麽？”
江初：“河燈，防水防滅，還能當手電筒使用。”
姜擬掩眉，漆黑的眼睛含著笑意瞧她，接過花燈，光暈慢慢的散開，分外漂亮。
“……手電筒我不是太懂，不過這形狀顏色真好看，我瞧著歡喜。”
“我也喜歡，還能許願。我們買兩個去放河燈吧。”江初建議。
姜擬點頭微笑：“好。聽你的。”
江初從老板手裏買了兩束河燈，一只鳳凰，一只烏龜形狀。
姜擬接過鳳凰，盯著她手裏的烏龜，問：“為什麽你買……烏龜形狀。”
江初苦思冥想，糾結著語氣：“因為，鳳凰涅槃重生，生命力頑強。至於烏龜，不是有句話叫，千年王八萬年龜嘛，這就是長壽的象征，代表我們非常登對。”
姜擬：……
鳳凰絕配烏龜？
“你幹嘛這樣看我，難道我說錯了嗎？江初縮了縮脖子，乖乖的問。
姜擬揉了下額角，“沒有，你說的貌似很有道理。”
“那我們繼續走走。”兩個人逛逛，人太多，難免會碰撞到別人。
姜擬一路備受別人的目光，長得太美真是一種罪過。
這邊像個集市，除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物件，還有賣吃的東西，燒烤油炸什麽都有。姜擬看見攤邊圍著的隊形，油裏滾過的雞翅，撒上五香粉，味道蔓延。
好像很好吃。
江初問：“要不要吃雞排。”
“雞排？”不知同她吃的是不是一種。
“梧桐巷子裏有一對夫妻，每天五點多擺攤賣雞排，只做三個小時就收攤，人會很多，但是味道非常好吃。”
姜擬思索一番，“那就去嘗嘗。”
“走吧。”江初拉著她的手，來到梧桐巷子，果不其然來了很多人，這隊沒有一百，也有八十八。
姜擬頭看的頭疼，“算了，我們先去放河燈。”
江初聽她的意思。
確實要等很長時間，沒那麽多精力在這裏等。
她們玩了一把套圈圈，十塊錢十個圈。
原本就是買著玩，沒想到姜擬一套一個準，十個圈十個娃娃全拿下。
江初驚訝的合不攏嘴，懷裏堆著娃娃，拿不過來。
“你，好厲害呀。”
姜擬墊了墊手裏的圈圈，說：“這個靠的是技巧。”
“看樣子，這老板遇上克星了。”
江初懷裏的娃娃也帶不走幾個，索性看見旁邊有小孩圍觀，做個善事把娃娃給分了，自己留了一只兔子。
“為什麽分給別人。”
“就當我們默默助人為樂呀。”
姜擬揉了揉她的腦袋，“你呀，你對別人這麽好，對方未必會回以你同等的好。”
“無所謂，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麽是公平。”
姜擬無意一瞥，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，她回過視線，對江初說：“你先去河邊，我肚子不舒服，去下公廁。”
江初張了張嘴：“可是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對方就把她扔在一邊，交代了一句：“趕緊去，我很快就到。”
她望著姜擬離開的方向，不放心，跟著追了上去。
“你怎麽又跑到這裏，被她看見成什麽樣子。”姜擬站在一處賣鞋子的地方，對著身邊同樣看鞋子的厲叔說話。
“小姐一天不回去，我也回不去。”
“讓我回去，除非六月飛雪。”
“小姐你是習慣了這裏的生活，你也該心疼下你厲叔叔，我陪著你爸二十幾年，現在他在醫院裏，我比誰都擔心。家裏多了個姜蘿，壓根太平不了。”
姜擬覷了一眼，“那對母女，就那麽不好對付？趁我不在，讓她們過幾招，意思意思，也算熱熱身。”
厲叔嘆了口氣，說：“以前你在家啊，你的父親最放心了，每天都是誇著小二越來越像他了，在你爸爸心裏，你是他的驕傲。”
姜擬平生最討厭別人叫她小二。
只因她是第二胎，父母叫著順口，給她取個小二的名養活。
這名字壓了這麽多年，越聽越煩躁。
“行了行了，別打感情牌，好好回去伺候我姐，她那脾氣不是誰都受得了。”
厲叔開口說：“大小姐也是步步難熬，公司董事都在看這王位落入誰手，偷偷地看笑話。”
姜擬剛開口。
身後傳來江初顫栗的聲音。
“姜擬！”
姜擬驚住，詫然的轉過身。
“你，怎麽跟來了。”
江初眼睛泛紅，指著厲叔，顫聲道：“你是不是想跟這個男人離開，他是不是你家鄉的人。”
姜擬牽強的扯出抹笑，“初初，你不要亂想，先冷靜下。”
“你騙我，還想讓我冷靜。你騙我說不認識他，明明你們都熟成這樣，還想撒謊騙我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什麽都別說，我不想見你！”江初眼眶泛紅，把懷裏的兔子娃娃扔給她，扭頭就跑。
姜擬趕緊接住兔娃娃，丟給厲叔：“叔，你早不來晚不來，非要今晚來。我去追她，你別再壞我的事。”
厲叔望著那抹纖細的身影，慢慢恢覆沈默。
在姜家二十幾載，看著姜擬長大，對她不算十分了解，也有個七八分。
他看到那個江初的女孩。
心裏總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，非常強烈。
看樣子，他家小姐，會栽在這個農村小丫頭身上。
江初跑到一處沒有人煙的地方，蹲在角落裏，抽泣。
“初初，你聽我說。”姜擬趕了過來，喘了幾口氣。
江初扭頭看著她，兩眼淚汪汪，委屈至極：“還說什麽，你都要回家了，以後我又是孤單一個人。”
“不是這樣，我沒有答應。”
“那是你被我撞破你的小秘密，你一心的想走。”
姜擬立即說：“我沒有。”
“反正你在這裏過的也不快樂，你想走就走吧，我攔不住你。”江初心痛的快撕裂開，她抽噎著幾口氣，嗓音顫了顫。
姜擬垂下睫毛，走到她面前，把她從地上拽起來，“你就是這樣跟我講話，你以為你是誰！”
江初感覺被萬箭穿心，紮的鮮血淋漓：“沒錯，我根本不算什麽，不是你的誰。”
姜擬瞳仁深黑冷厲，紅唇輕啟：“你再說一句話詆毀自己試試。”
“你都敢做，害怕我說……唔唔唔。”
姜擬抓住她的手，把她摁在墻上，低頭堵住她的聲音。
兩個人結婚這麽久，幾乎如履薄冰，沒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。姜擬也沒有輕易碰過她什麽。
江初猛地掀開睫毛，心裏漏跳了幾拍。
姜擬竟然在吻她。
這是第一次，她破例，沒有理智得吻她。
她雪白的下頷微動，弧線漂亮勾人，睫毛蝶翅誘人，嘴唇緊貼，嘴唇溫柔綿密。
方才江初還眼眶泛紅，渾身氣的發抖，現在縱然顫抖，也是被此時攝住。
活了23年，還沒有跟人接吻。
姜擬離開她的唇半寸，嗓音低啞：“嘴巴不要磕緊。”
“……”
她指了指嘴唇：“不要閉著。”
說完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、臉頰、鼻尖，她身上有一抹桃花的香味，淡淡的縈繞鼻息。
江初已經被吻的七葷八素，哪裏聽得進去她的話，唇瓣微顫，被她繼續吻緊去。
她親了下她的鼻尖，雙手把她錮在懷裏，從她的唇角移到耳垂邊緣，那裏細細柔軟的絨毛。
嗓音低迷：“心情好點了嗎？”
江初耳尖滾燙，心臟已然紊亂，臉頰宛若濺落熾熱的砂石，一碰就燙的不行。
她低垂睫毛，羞赧的不敢瞄她一眼：“你好會哦姜擬。”
原來這就是接吻，她的唇瓣緊貼著她的，膠凝在一起般，那柔細的聲音拉開了水線，讓人臉紅心跳，腿腳酥軟，在渾身顫栗中享受它的美好。
她白活了23年，連接吻都不懂。
分開後，兩人都有點喘。
呼吸偏重。
姜擬噗嗤笑了一聲，額頭抵住她光潔的額角，鼻尖靠著鼻尖，輕聲問：“還生氣？”
江初老實的搖了搖頭。剛才的火氣，被這樣的吻吹散。
姜擬瞳仁烏黑，眼睛明亮半彎著，沖她擠了下左眼。
“初初，你這樣誘人，我舍不得離開你。”
江初聲音低弱：“姜擬。”
“嗯？”姜擬音線啞啞的。
“下次能不能輕點。我嘴巴被你咬的好痛。”
姜擬：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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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：
江初：下次還有機會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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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擬桃花眼微瞇，勾魂撩人。放輕聲音，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額角，“好，我知道了，絕不會負了你。”
江初不由臉一紅，幹巴巴的回了一句，“嗯。”
來到繁花村，多了江初的照顧，維持著她生活的狀態。
這一切江初功不可沒。
眼看著快要情人節。
她沒有什麽可以給她，很多東西都是身外之物，兩人既已結婚，該互相贈送情物以表心意。
何況這麽久，她沒有送過她禮物，委實她心裏愧疚。
她天生命好，出生豪門，不需要歷劫似的吃上苦中苦，被父母寵在手心，從小到大她都是天之驕女。
可是江初不同，生於平凡困苦，愛憎分明，卻很寵溺她。
這樣的女孩，或許千千萬萬，江初卻只有一人。
她活十七歲出國留學，22歲回國幫助父親掌管家族，然而她活的依舊不快樂，不夠圓滿，活在了別人眼裏的姜家大小姐。
她發現原來做個簡單的姜擬，是多愉快的一件事情。
江初不知姜擬在想什麽，吃飯走神。
她做的蒜苗炒鱔段，西紅柿炒雞蛋，香菇炒肉，這些姜擬最愛吃，她晲一眼她的碗，就動了兩筷子。
“姜擬，你怎麽不吃了。”
姜擬回過神，仔細望著一心一意對待自己的女孩。
“初初，你有喜歡的東西麽？”
江初思忖著：“喜歡的東西呀，我喜歡自己現在擁有的。”
“僅此而已？”
“是呀，任何事情都靠自己才會有成就感。”
姜擬沒有反駁她的意見，吃著鱔段，點頭表示同意。
姜擬洗碗的時候，劉妞妞跑來了，除了勾引江初，不見得會有正兒八經的事情。
江初搬了個凳子給她，“你說情人節那天可以去多來河放燈火？”
“對呀，而且那天很多情侶約會。”
江初聽後，迫不及待的想帶姜擬一起去，她們兩個還沒有約會，逛街，一起手牽著手走在人群翻湧的街上。
“初初，你那天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去。”
江初懵然擡頭，“啊，那天？”
“對啊，我們一起約會一起逛街啊。”
“抱歉妞妞，我想跟我家阿擬一起去。”
劉妞妞一陣失落，“你不能陪我嗎，我們從小一起長大，你有了姜擬之後，我們之間越來越疏遠了。”
“怎麽會呢。妞妞是我最好的朋友，朋友是永遠都不會改變。以後你遇到一個喜歡的人，會跟我一樣，每天跟她在一起，兩人聊天都不嫌不膩，而且會註意她的一顰一笑，會越來越離不開她。”
劉妞妞才不想聽她講戀愛感觸，羨慕嫉妒恨，現在她一個單身女，喜歡的人還結了婚，她不就胖了那麽點而已嘛，為什麽不能像初初一樣，收獲一份獨一無二的感情呢。
不求像姜擬那麽美若天仙，但求愛自己如初。
這麽一想，心情瞬間大好，情人節那天，她就要許個天降嬌妻。
“妞妞，不出多久，你也要嫁人。”
劉妞妞不爽道：“我才不著急嫁出去呢，才不要跟你一樣，寵妻狂魔天天都是你家寶貝姜擬。真是膩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啦~”
江初笑了笑，轉身看著姜擬，慢慢收回視線，低下頭，嘴角浮出甜甜的渦。
姜擬晾幹碗筷，將手擦幹凈，她頭發太長，及腰的發絲海藻般美麗，臉頰潔白如瓷，許是剛洗碗，額角浮出細密的水珠。
她抿著唇，“剛才聊什麽那麽開心。”
“妞妞跟我說一起去看花燈會，被我拒絕了。”
“她三天兩頭愛來找你，是喜歡你。”
江初驚訝的搖了搖頭，“不會，我們是朋友。”
“這句話我聽過很多遍，可是什麽朋友才會這樣接二連三的找你約會。”姜擬托著下巴尖，慢慢解說。
江初唇瓣柔軟，她張了張嘴，糾結著措辭，小聲說：“沒關系，我喜歡的是你。”
姜擬眼底閃著不經意的笑，沒有再多言。
—
情人節不知不覺來了。
江初給姜擬做了一份千層餅，前天給她煮了蝦，蝦線忘記挑，姜擬吃的不情不願。
她有點飲食潔癖。
兩個人吃了飯，到了傍晚，出去逛街。
路上煙火氣很重，人煙稠密，路上走著的情侶很多。
姜擬沒來過這種地方，一路隨著江初身邊，走至一個攤子前，看到亮起的燈籠，是鳳凰的形狀，橙黃色的光，幽幽發亮，她不覺新鮮，沒見過這種東西。
拉過江初，問：“這是什麽？”
江初：“河燈，防水防滅，還能當手電筒使用。”
姜擬掩眉，漆黑的眼睛含著笑意瞧她，接過花燈，光暈慢慢的散開，分外漂亮。
“……手電筒我不是太懂，不過這形狀顏色真好看，我瞧著歡喜。”
“我也喜歡，還能許願。我們買兩個去放河燈吧。”江初建議。
姜擬點頭微笑：“好。聽你的。”
江初從老板手裏買了兩束河燈，一只鳳凰，一只烏龜形狀。
姜擬接過鳳凰，盯著她手裏的烏龜，問：“為什麽你買……烏龜形狀。”
江初苦思冥想，糾結著語氣：“因為，鳳凰涅槃重生，生命力頑強。至於烏龜，不是有句話叫，千年王八萬年龜嘛，這就是長壽的象征，代表我們非常登對。”
姜擬：……
鳳凰絕配烏龜？
“你幹嘛這樣看我，難道我說錯了嗎？江初縮了縮脖子，乖乖的問。
姜擬揉了下額角，“沒有，你說的貌似很有道理。”
“那我們繼續走走。”兩個人逛逛，人太多，難免會碰撞到別人。
姜擬一路備受別人的目光，長得太美真是一種罪過。
這邊像個集市，除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物件，還有賣吃的東西，燒烤油炸什麽都有。姜擬看見攤邊圍著的隊形，油裏滾過的雞翅，撒上五香粉，味道蔓延。
好像很好吃。
江初問：“要不要吃雞排。”
“雞排？”不知同她吃的是不是一種。
“梧桐巷子裏有一對夫妻，每天五點多擺攤賣雞排，只做三個小時就收攤，人會很多，但是味道非常好吃。”
姜擬思索一番，“那就去嘗嘗。”
“走吧。”江初拉著她的手，來到梧桐巷子，果不其然來了很多人，這隊沒有一百，也有八十八。
姜擬頭看的頭疼，“算了，我們先去放河燈。”
江初聽她的意思。
確實要等很長時間，沒那麽多精力在這裏等。
她們玩了一把套圈圈，十塊錢十個圈。
原本就是買著玩，沒想到姜擬一套一個準，十個圈十個娃娃全拿下。
江初驚訝的合不攏嘴，懷裏堆著娃娃，拿不過來。
“你，好厲害呀。”
姜擬墊了墊手裏的圈圈，說：“這個靠的是技巧。”
“看樣子，這老板遇上克星了。”
江初懷裏的娃娃也帶不走幾個，索性看見旁邊有小孩圍觀，做個善事把娃娃給分了，自己留了一只兔子。
“為什麽分給別人。”
“就當我們默默助人為樂呀。”
姜擬揉了揉她的腦袋，“你呀，你對別人這麽好，對方未必會回以你同等的好。”
“無所謂，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麽是公平。”
姜擬無意一瞥，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，她回過視線，對江初說：“你先去河邊，我肚子不舒服，去下公廁。”
江初張了張嘴：“可是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對方就把她扔在一邊，交代了一句：“趕緊去，我很快就到。”
她望著姜擬離開的方向，不放心，跟著追了上去。
“你怎麽又跑到這裏，被她看見成什麽樣子。”姜擬站在一處賣鞋子的地方，對著身邊同樣看鞋子的厲叔說話。
“小姐一天不回去，我也回不去。”
“讓我回去，除非六月飛雪。”
“小姐你是習慣了這裏的生活，你也該心疼下你厲叔叔，我陪著你爸二十幾年，現在他在醫院裏，我比誰都擔心。家裏多了個姜蘿，壓根太平不了。”
姜擬覷了一眼，“那對母女，就那麽不好對付？趁我不在，讓她們過幾招，意思意思，也算熱熱身。”
厲叔嘆了口氣，說：“以前你在家啊，你的父親最放心了，每天都是誇著小二越來越像他了，在你爸爸心裏，你是他的驕傲。”
姜擬平生最討厭別人叫她小二。
只因她是第二胎，父母叫著順口，給她取個小二的名養活。
這名字壓了這麽多年，越聽越煩躁。
“行了行了，別打感情牌，好好回去伺候我姐，她那脾氣不是誰都受得了。”
厲叔開口說：“大小姐也是步步難熬，公司董事都在看這王位落入誰手，偷偷地看笑話。”
姜擬剛開口。
身後傳來江初顫栗的聲音。
“姜擬！”
姜擬驚住，詫然的轉過身。
“你，怎麽跟來了。”
江初眼睛泛紅，指著厲叔，顫聲道：“你是不是想跟這個男人離開，他是不是你家鄉的人。”
姜擬牽強的扯出抹笑，“初初，你不要亂想，先冷靜下。”
“你騙我，還想讓我冷靜。你騙我說不認識他，明明你們都熟成這樣，還想撒謊騙我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什麽都別說，我不想見你！”江初眼眶泛紅，把懷裏的兔子娃娃扔給她，扭頭就跑。
姜擬趕緊接住兔娃娃，丟給厲叔：“叔，你早不來晚不來，非要今晚來。我去追她，你別再壞我的事。”
厲叔望著那抹纖細的身影，慢慢恢覆沈默。
在姜家二十幾載，看著姜擬長大，對她不算十分了解，也有個七八分。
他看到那個江初的女孩。
心裏總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，非常強烈。
看樣子，他家小姐，會栽在這個農村小丫頭身上。
江初跑到一處沒有人煙的地方，蹲在角落裏，抽泣。
“初初，你聽我說。”姜擬趕了過來，喘了幾口氣。
江初扭頭看著她，兩眼淚汪汪，委屈至極：“還說什麽，你都要回家了，以後我又是孤單一個人。”
“不是這樣，我沒有答應。”
“那是你被我撞破你的小秘密，你一心的想走。”
姜擬立即說：“我沒有。”
“反正你在這裏過的也不快樂，你想走就走吧，我攔不住你。”江初心痛的快撕裂開，她抽噎著幾口氣，嗓音顫了顫。
姜擬垂下睫毛，走到她面前，把她從地上拽起來，“你就是這樣跟我講話，你以為你是誰！”
江初感覺被萬箭穿心，紮的鮮血淋漓：“沒錯，我根本不算什麽，不是你的誰。”
姜擬瞳仁深黑冷厲，紅唇輕啟：“你再說一句話詆毀自己試試。”
“你都敢做，害怕我說……唔唔唔。”
姜擬抓住她的手，把她摁在墻上，低頭堵住她的聲音。
兩個人結婚這麽久，幾乎如履薄冰，沒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。姜擬也沒有輕易碰過她什麽。
江初猛地掀開睫毛，心裏漏跳了幾拍。
姜擬竟然在吻她。
這是第一次，她破例，沒有理智得吻她。
她雪白的下頷微動，弧線漂亮勾人，睫毛蝶翅誘人，嘴唇緊貼，嘴唇溫柔綿密。
方才江初還眼眶泛紅，渾身氣的發抖，現在縱然顫抖，也是被此時攝住。
活了23年，還沒有跟人接吻。
姜擬離開她的唇半寸，嗓音低啞：“嘴巴不要磕緊。”
“……”
她指了指嘴唇：“不要閉著。”
說完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、臉頰、鼻尖，她身上有一抹桃花的香味，淡淡的縈繞鼻息。
江初已經被吻的七葷八素，哪裏聽得進去她的話，唇瓣微顫，被她繼續吻緊去。
她親了下她的鼻尖，雙手把她錮在懷裏，從她的唇角移到耳垂邊緣，那裏細細柔軟的絨毛。
嗓音低迷：“心情好點了嗎？”
江初耳尖滾燙，心臟已然紊亂，臉頰宛若濺落熾熱的砂石，一碰就燙的不行。
她低垂睫毛，羞赧的不敢瞄她一眼：“你好會哦姜擬。”
原來這就是接吻，她的唇瓣緊貼著她的，膠凝在一起般，那柔細的聲音拉開了水線，讓人臉紅心跳，腿腳酥軟，在渾身顫栗中享受它的美好。
她白活了23年，連接吻都不懂。
分開後，兩人都有點喘。
呼吸偏重。
姜擬噗嗤笑了一聲，額頭抵住她光潔的額角，鼻尖靠著鼻尖，輕聲問：“還生氣？”
江初老實的搖了搖頭。剛才的火氣，被這樣的吻吹散。
姜擬瞳仁烏黑，眼睛明亮半彎著，沖她擠了下左眼。
“初初，你這樣誘人，我舍不得離開你。”
江初聲音低弱：“姜擬。”
“嗯？”姜擬音線啞啞的。
“下次能不能輕點。我嘴巴被你咬的好痛。”
姜擬：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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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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